他自然不敢说不愿将那灵药给绮罗用,只能用这种回转的办法拖上一拖,只望一会儿告诉了沈大人他们,他们能有些办法。
虽说是缓兵之计,却也有些道理可讲。公孙简想了想,颌首答应了下来。
项南心底松了一口气,这才领命走了。
与此同时。江南的通州边府,倒是戒备森严,毫无一丝怠慢松懈之气。
不管沈皇后等人如何说,公孙卓硬是将一众嫔妃文臣送到江南禹州的皇家别院去了。禹州与云州位于天瑞南方靠海之地,水师护佑,大军旁侧,是韩王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守军死忠于皇帝,是最平安无事的地方。
只是容妃落入敌手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众人都不知道实情,只怕离开了陛下之后被叛军掳掠了去,是以死活不肯离开,最终还是被骑马上战场的凌云霄一声令下赶到了前往禹州的护卫车架中。
边府因此安静了多,正好成为了边陲要地的议事厅。
公孙卓此时已是一连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胸口迸发的旧伤只是简简单单的包裹就好,甚至连药都懒得涂上。
因为时候已经不早了,公孙卓体恤众人,便命众人都下去了,他自己却不走,只是在院中空旷指地站着,清凉透彻的池水映出他俊美的影子,看得人从心底痴迷,也从心底发冷。
唐微睡足了,眼见着屋子里没有人,跑出去一看,却见公孙卓又站在院中冷凝不语,虽然解气,但也不忍。
半响之后走上前前去,笑道:“陛下,还是去用点膳吧,边府的厨子以为自己不得圣心,已经买好了棺材就打算陛下下旨了。”
公孙卓不理会他的打趣,看着池水里的倒影不语。
唐微不怕死的凑上去,睁大一双桃花眼,笑道,“可是放心不下绮罗?”
瞬间只觉风起,厉风扑面而来,便如一抹黑雾中夹着一抹厉光,逼得人心中生畏。唐微却笑了,袖子一挥化去戾气,双掌向前一推,以慢打快,正好接下了他这一掌。
砰地一声掌力爆开,唐微退后三步才堪堪站稳,抬首见眼前人不动如山的模样,他眉目之间多了些赞誉,笑道:“谁都知道韩王得绮罗只助功夫大成,却不知道你竟然都……”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便像是利剑一样刺了过来,唐微一缩脖子摆手道,“好好好,我不提她了,我现在打不过你,可不想浪费时间和你动手。”
公孙卓实在懒得和他再浪费时间,回转身去回了议事厅内。
唐微摸了摸鼻子,在后面跟了上去。
等他们回到房间,凌云霄连同神武军二品将军杨翔正在在房中等他,见他进来,拱手见礼道:“陛下。“公孙卓抬首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站回了主位。
杨翔等他站好,才又拱手道:“陛下,神武军臣已经整治的好,决不下与韩王的神威军,谁也不想凌云霄大人一介文臣竟然上得了马拿的枪,还是军中奇才,我军的他,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唐微笑道:“那自然是。”他找个地方坐下,端起桌上的冷茶,浅浅喝了一口,吁出一口气,“哎,只是可惜了,神武军,神威军本是一体,硬生生的被先帝给拆散了,这样打上一场,还不知道最后得损伤多少,虽说是必然之举,只是……哎……”
杨翔等将领武将出身,最是看不惯唐微的懒散样子,皇上最亲近的近臣只有这两人,可是怎么看凌云霄也比他强上百倍,而陛下又不是宠信奸佞之人,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能得到陛下的宠信。
但他说的话到底没错,杨翔眼底一暗,低声道:“哪有怎样……先帝……这样作为,也只是陛下让陛下难做……”
唐微点了点头,“说的正是这个道理,你想想,神威军神武军本就是一体,自陛下登基之日起,如今不过六年。尚有许多兵将心中想念当年并肩作战的老战友,若是战场上见了……哼哼,不知道是个什么惨烈的局面。”
杨家戒律森严,便是杨翔这样嫡系的子弟也要在军中从小兵坐起,摸爬滚打十年,与许多将士兄弟都有意气情意。
闻言自然是诸多感触,却叹了口气,不愿再多说。
凌云霄本来在一边绘制图集,听她这么说,立即仰起头来冷笑道:“当是你的念头,这样没出息。韩王掌权六年,又贯会收买人心,那二十万大军纵然有愿意效忠陛下的,你以为他还会留着,就算留着了,在战场上,他会重用?他一介叛臣,谋反篡位,神威军帮凶,就算是降了陛下,日后也必定是低人一等的。将士从军多是火爆之人,如何受得了这个,哼。”
唐微靠着椅背,懒懒道:“你说的对,如今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士气到了一个鼎盛。只是若是不避其锋芒,恐怕神武军也会有失,最后两败俱伤,那不是给了大秦与戎族机会么?”
避其锋芒与错失良机并无什么差别,就像是你说的,一样。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
几人静静的呆着,不知为何,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之下,总觉得心中极为不安。杨翔转首去看看一脸苍白,却坚定的抿着唇不语的凌云霄,心中一叹,到底是年少热火,虽然智纵天绝,却总是还差着些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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