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心中想:这进度是不是飞的有点快………………恩,算了,他的本意恰好如此,正好趁着少主遭遇大变心神不宁的时候刷刷好感度,依照少主那番别扭的高冷性子,事后若是冷静下来了,必然会将今日举止视为黑历史不忍回首,见我如见瘟疫般红脸黑脸吧。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这鬼胎却微妙的成了相似的双胞胎。
密室的外面,便是密道。
这是一条又长又窄的密道,两侧每隔六米便点着燃烧的火把,其道路幽深,光线昏暗,弯弯曲曲,宛如走在什么沉睡的野兽的肠中一般。
自那关闭密室的轰然巨响后,东方不败与徐哲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徐哲静静的躺在东方不败的怀里,将头深深的埋在东方不败的侧颈处,两只萝卜小胳膊搭在东方不败的肩上,双手又绕过东方不败的脖颈而牵连抱在一起。
到了东方不败这般境界,哪怕是在密闭无人的密道内走路,他的脚步声都是没有声息的。
一时间,好似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唯有火柱时不时的燃烧迸裂,发出几丝轻微至极的声响。
东方不败要的就是这份死寂。
而这份死寂让徐哲本能的有些不安。
这份不安是一种懦弱,徐哲将这种恐慌压在了心底,说不出口的迷茫转至徐哲的身体,便成了他圈住东方不败的双臂在不断的收紧。
终于,徐哲还是忍不住的小声开了口:“先生,还有多久才到出口……”
东方不败不答反道:“少主,若累了可以先好生休息,再次醒来时,便能见到大小姐了。”
“…………恩。”徐哲应了一声。
两人无言了片刻,又是徐哲主动开口道:“先生,你能不抱着我吗?”
东方不败垂眸问道:“少主想要自己走吗?”
徐哲避开东方不败的视线,道:“……不,我想先生背着我。”
东方不败没有回答,仍然抱着徐哲不疾不徐的走着。
徐哲又低声说:“凡是记事以来,父亲不常抱我…………虽说幼时的记忆有些记不太清晰了,但我还记得………父亲的后背,很大,很踏实,很温暖……”
东方不败仍然没有回话,却是默不作声的改抱为背,双手托住徐哲的屁股,将徐哲稳稳的背在了身后。
徐哲默默收紧圈住东方不败脖颈的手,然后话匣子突然便又止不住了一般。
“先生,父亲他对我与盈盈的态度并不是非常相同,可能因为盈盈是妹妹,而我是长子………”
“先生,其实我对日月神教的教主继承人这种事,心底下也并不是非常明白,只是从小开始,每个人、每件事、我所处的这个大环境,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你是日月神教教主的儿子,你会是下任教主的继承人,所以你要……”
“先生,其实我真的更喜欢医术……喜欢跟着平大夫学习……”
“先生,我很努力的去完成父亲吩咐下来的一切事情,希望能成为让父亲满意的儿子……”
“先生,盈盈会不会哭的很难看……”
“先生,我能成为一个……我会成为一个不输于父亲的教主吗……”
“先生,我有些怕……”
“先生,要是这条密道永远没有终点就好了……”
“先生,今天发生的事,哲说出的话,都是先生与我之间的小秘密……先生绝对不要告诉别人……我命令东方左使不许告诉别人……”
徐哲打开了话匣子,东方不败却是从不回话,他只是稳稳的背着徐哲,静静的听着。
直到这句“小秘密”的时候,东方不败才终是忍不住抿了下唇角,他侧过头,注视着小孩板正认真的侧脸,用着一种微妙的幼稚心理承诺道:“好,我定然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只属于我和任小教主之间,独一无二的秘密。”
“恩……”
徐哲把头又埋在了东方不败的侧颈,不再说话了。
徐哲的心中是存着一丝逃避心理的,他趴在东方不败的背上,想,先生的背不如父亲那般宽厚,但也的确是……非常踏实可靠的感觉。
这条密道如果永远到不了终点就好了。
然而,前方终是出现了几丝明亮的曙光。
终点到了,该出密道了。
东方不败轻声道:“少主,要出密道了。”
徐哲闷闷的“恩”了一声。
东方不败在密道的门洞前驻了足,在即将踏出密道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
见东方不败久久不动作,徐哲又抬起头,他注视着东方不败清秀的侧脸,与他耳旁未束垂下的碎发,问:“先生…?”
东方不败的面色沉静,道:“少主,怕吗?”
怕吗?怕什么…?
……当然是说怕不怕外面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怕不怕“日月神教的教主”这个位置了。
徐哲咬着唇,挣扎半天,丧气一般的说了实话:“方才在密道中就说了……有些怕的……”
东方不败以单手托住徐哲的小屁股,另一只手则收至身前,握住了徐哲安静的垂在他锁骨的那只手。
纤细的手指有一瞬的瑟缩,又在东方不败强而有力的力道下,很快的安静了下来。
好乖……东方不败感受着掌心中一动不动的软嫩手指,想,这样的少主真是非常的乖。
“少主。”东方不败握住徐哲冰凉的小手,说,“你的这份不安,请不要在东方以外的人的面前表露出来,你所需要表现出的,唯有绝对的平静与强大的自信,你是教主的儿子,你是下一任教主,这一点无人可以反对,而我——也会自始至终,站在少主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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